10月20日，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马云作为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顾问委员会委员，走进清华EMBA课堂，发表了题为“企业家精神与未来”的主题演讲。

以下是马云的演讲：

谢谢高老师，刚才我在下面听那些头衔，我挺难为情的，都是朋友给的面子。我心里觉得有一个工作我从来没忘记过，我是一个老师出身。学的是师范，大学教了六年书，创业的时候我自己有一个东西从来没丢过，老师，大家看见我可能花很多时间，比任何一个CEO可能花的时间在外面交流、讲课、聊天最多的一个之一。可能没有像我这么高调的一个人，怎么那么高调到处去讲，这是职业训练，职业病。

因为老师一个很重要的职责就是分享自己，很多知识不是老师的，但是你必须要去分享。我在大学里面教的六年书中，其中做了三年班主任，当班主任的经历，让我受益匪浅。最重要的当老师学到了两样东西，第一老师永远希望学生超过自己，这个素质也是当CEO一定要有的一个素质，这是我耦合碰上的这个东西。天下的老师都希望这个学生当老板，那个学生成为银行家，这个学生当了县长，当了书记，那个学生当了优秀的科学家，没有一个老师希望这个被双规了，那个破产了，那个进了监狱，所以老师最佳的产品就是学生，学生越好，老师才会越好。这是我当老师学到的第一样东西，这么多年来，伴随我生命，从阿里巴巴创业17年，我真正出来创业1995年，1995年我离开大学，我永远的是一种职业的病，我希望加入阿里巴巴的员工每个人都超越我，每个人都超越自己，这是骨子里的东西。

人家讲阿里巴巴以前说我是没有所谓员工里面，我们必须要有接班人体系，我们必须要思考什么时候，你培养的人超越你的时候，培养的人超越你的时候你才有可能被提升，这个今天听来很正常，十多年前大家都觉得抢这个位置，听起来不正常。这是因为当老师出来的。

第二个老师很重要的职责就是经验分享，不管别人要听不要听，你要自己知道的要跟大家分享。即使我不懂，很专业的事情，我也学会分享。老师不断要学习，我在中国企业家里面，估计我应该排前十个，我没有进大学里，十多年创业我没有回大学认认真真坐下来听过一个月的课，但是我几乎跑遍了全世界很多国家，很多公司。比尔盖茨、巴菲特、只要是全世界今天还活着的那些老大们，企业家、政治家，我能有机会，我都愿意见，李也好王也好，我都愿意见。因为我们人都是学习，不是坐在校园里面就是学习。你有时候碰到巴菲特聊天，跟比尔盖茨聊天完全不一样，跟索罗斯聊天完全不一样，跟政治家，跟克林顿聊天，跟布什聊天完全不一样，每个人的魅力不同，每个人是一本书，我书确实看的不多，这点我承认。我认为读书我从来没说过读书无用，一个人要成功靠情商，一个人不败靠智商，成功有时候你情商很高，搞定一个人，搞定一个机会，也许你就起来了。但是你要不败，一定是靠智商，智商就是你要不断的学习。知识结构是一层层打下来的，智商低的人，没有愿意人跟着你干的，情商低的人，是没有办法，没有能力管控一批智商高的人。

智商高的人有时候是很难管的，你如何用情商，这个情商不是跟人斗，所以我说一个老板要成功，绝大部分有三个商：第一EQ情商，IQ智商，这两个之外还有一个爱商，大爱之商。你如果没有对未来、对社会、对将来、对人之间有一种爱心的话，真正的人才不会跟着你的。这三个商合在一起，你才能成为一个领导者。

我自己觉得当老师给我的另外一个东西就是看各种各样的人，老师的成功往往是从学生当中学到很多东西。我过去觉得自己可能跟其他企业家的区别在于，我喜欢把人当书去看，而不是把书当人看。有些书我看了第一页，前面几页，我就知道后面的故事，你是能够感觉到一个人的境界，一本书的境界。有些书我一天翻了就扔掉，有些书，像老子的《道德经》，儒家的《论语》，一篇我可能看十年，我有空没空看一篇文章，短短几十个字，我可能看三四个月，还在翻来覆去的看这个东西，因为这中间是要慢慢去体会的。

最近大家都在讲文化自信，文化自信很重要的一点，文化自信是基于你对其他文化的理解和尊重。上个月我在美国纽约参加一个很有名的一个机构的座谈，我是一个中国人，把所有的高管叫过来跟我对话，大家都提到一个问题，中美之间的冲突，东西方文化之间的冲突。辩得你死我活，我听了以后都在批判我们中国这个不对那个不对，我说中国是以儒释道文化为基础的，请问大家都在批评中国，在座二十几个老外，请问谁看过老子《道德经》的一篇，孔夫子是所有人知道的，有没有人看过一篇《论语》，有没有人看过一篇我们的佛经，老外说没有。我告诉大家，我看过五遍《圣经》，大家都在基督教，说伊斯兰教一塌糊涂，有谁看过《古兰经》?没有。凭什么对对方不了解就可以随便说，我在中国出生的，我没在美国读过一天书，学英文的过程中我把《圣经》当做英文教材来看。他们说我讲的完全有道理的，正因为人家讲的有道理，我才懂得里面也有东西跟我们不一样的。从不一样中，我们的儒释道文化之强盛，之牛逼，是老外是没有体验到的。今天我们是以这个宗教，任何国家都以自己的文化在批驳另外的文化，但是他对另外的文化并不了解，你没有资格批评。

我自己觉得阿里在以前，在十年前以前，那时候阿里刚刚缓过一口气，2002、2003年互联网发展以后，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那时候想的是很多人讲要把大企业做大，韩国模式，包括大学也一样，并在一起就是大。中国的企业一会儿学日本，一会儿学韩国，一会儿觉得美国不错，觉得德国不错，发现几乎每个国家企业，只要是企业，都有强大的文化作为背景，而文化的根源是跟宗教信仰是有关的，什么是中国企业?中国企业今天来讲，我们当然可以学学日本的，韩国的，以前最早还学苏联的，真正的讲人家是有根基的，人家这套体系，欧美这套体系是有基本的基督教的文化，以色列企业有自己的文化，日本的企业也是有自己的文化，我从多年以前开始觉得如果阿里有一天希望成功的话，我们必须在中国的文化里面找到自己的根基。所以我才会去听听道家讲的，很有道理，无为而治，无为是什么意思?大家明白没有?我的理解，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无为，你明知道没有结果仍为之。人想透一点，不管你多牛，八十岁、九十岁，来的地方不同，去的地方一样，全是火葬场。想明白了，这个人都要死的，为什么还要那么努力，仍要努力。做企业也是一样的，任何企业都会关门，从企业成立第一天起就要想好关门的那一天，想明白了，但是仍然要快快乐乐的过好每一天。这是我对无为的思考。

中国的道家永远讲人的和谐，跟自然的和谐。儒家思想是中国最牛的关于企业管理，MBA如果我们的思想，我为什么反对老是批评MBA?我是到处批评MBA，这么多年了。我觉得MBA是很了不起的一个东西，但是不要以为MBA一定能做好生意，但是你想做好生意，没有MBA这套东西是做不成的。很多人认为我想做好生意，学MBA，那是两码事，企业做到一定规模，你没有这套东西，你根本不知道怎么死的。MBA我要改造的另外一套东西，MBA讲的太多成功案例，我认为做企业多学习失败，因为商场如战场。商场是没有演习的，冲出去，说我再来一遍行不行?钱花光了就是花光了，破产就破产了，所以人都是聪明的人，做生意的人都是聪明的人。那么多聪明的老板倒下了，你为什么没有倒下?要去学习倒下的原因。

我走访过很多老兵，老兵很有意思，老兵一上去，耳朵一听上面有三个机枪，两个冲锋枪，喊冲啊，自己躲在那儿一动不动，新兵都冲上去了。你要知道哪个位置有冷弹，哪个地方就地雷，哪个位置上对方的火力是怎样的，你搞清楚，保存自己才能活下来。必须学习其他企业失败的经验教训，但是千万不要把MBA给神化了，MBA把你的公司战略各个方面清晰，这是一个工具，但你不要以为有了工具你就能成功。有一段时间不MBA就不行了，我认为MBA体系很好。但是儒家思想，君臣父子，讲社会管理和治理体系，讲人与社会如何和谐相处，这中间能够学到很多牛的管理。

真正的管理是什么?管理是管理人性，我们这几天开了战略会议，我对技术是很遥远的，一会儿别问我技术问题。但是对人性的理解，对社会未来趋势的把握，这方面你是可以学习的。

儒家思想很了不起，对社会治理的体系，封建社会两千多年靠的是儒家思想这么下来，它有很多的东西在里头。大家要认真的去体会，但是佛家思想讲究人与内心之间，行动和心之间的配合，你在佛家也能学到很多东西。你生意做到一定难度的时候，一定程度的时候，没有心学，没有佛家那种思想，也不行。如果你在竞争之中没有道家思想，也没有机会赢，如果公司长到一定程度，你不懂得儒家思想的组织体系建设，你没有机会能够持久。当然，你要在走向全球的时候，如果你不懂基督教的文化，你不懂得伊斯兰教的文化，你是没有办法走遍世界的。

我自己觉得做生意就是一个学习过程，如果你不了解你的员工，你的企业不可能有创新。如果你不去了解你的竞争对手，你的企业永远不会成长。道家讲心中无敌，无敌于天下，不是真正的不尊重对手，而是真正尊重对手，才懂得我的对手是未来，我的对手会更高。你如果这种状态，你的企业自然会做的不一样。我想如果你在碰到竞争的时候，不妨思考两种，第一，道家思想的竞争是很有意思的，太极的竞争思想是世界上第一的。西方也是竞争思想，基督教是说你要么相信我，你要么不相信，他是黑和白之间。道家的思想将黑和白之间交融，我告诉大家，企业如果你出去做生意，碰到竞争，火气就特别大，恨不得把竞争对手按到马桶里，你是做不长的。因为对手到处都在，按死了这个，还出来一个，你就变成了一个职业杀手，你成不了大师。

我们在竞争过程当中要思考的就是这种对手要尊重他，会战者不怒，真正会打仗的不会生气的。为什么计算机有一天会超过人类?计算机没情绪，我有时候下棋，我下围棋，我是一定找技术比我差的人下，下棋就是找乐趣，被人家杀的痛苦，何必呢。所以会战的真正的高手没有情绪，我生气是好不容易搞起来了，被他拦腰砍断，我会生气，会输。做企业也一样，你如果动不动发员工的脾气，甚至对竞争对手深恶痛绝，你的企业做不大的。谁都是你的对手，小有小的对手，中有中的对手，大有大的对手，国家有国家的对手，时代有时代的对手，对手的事情要当做乐趣。如果竞争过程中，你越来越痛苦，对手越来越高兴，你一定做错了。应该是对手越来越痛苦，你应该越来越高兴，那就对了。

竞争，我们是要去思考的，你如果担心竞争就不要做生意，担心失败就不要做生意。谁保证你一定不失败?你要担心死按，就不要活着。要保持良好的心态，阿里这么多年下来，我们这帮人保持了良好的心态，不管别人怎么激怒我们，我们尽量做到不怒。不管市场多么混乱，在混乱的时候我们冷静，在外面特别冷静的时候，我们把它搞混乱了。这个是一种完全的调整心态的策略，所以我想我们在整个学习商业最重要的就是学习文化，学习思考的方式，学习组织的方式，学习儒家组织好自己，适应社会，道家讲适应整个自然环境，佛家讲人怎么把自己的路修成自己的梦想，企业做到足够大的时候，麻烦多了去了。你怎么干都是错的，怎么办呢?看看《心经》也蛮好。当然，挺难看懂的，我不知道你们，我学英文，我听老外讲佛经的时候，我特别听的懂，中国和尚讲，我听不懂，故弄玄虚的太多。我也去寺庙，我是拜菩萨，到了道家我觉得那个也很好，儒家孔夫子也不错，到了教堂里面我也是这样。他们是比我们聪明，从每个人身上你能够学到很多东西。中国和西方之间，基督教文化非常了不起，《圣经》是世界上最牛逼的推销书，佛经没有几个人看得懂，它不是推销书，它要靠你自己悟，悟就麻烦了。菩萨手这样一弄，有的人明白了，其他人都不明白，明白的人想的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悟是东方文化的精髓，悟也让我们东方文化很难全球传播。这方面，真正悟到的高手还是相当的高，但绝大部分的人是能听的懂，每个故事都有对应。

我希望我们在这里面，每个做企业的人你们面对的是巨大的市场，巨大的竞争，你们面对的是自己的员工，你面对的是客户，你面对的是股东，你面对的是政府的监管，你面对的是各种各样不可预测的未来。所以如果没有良好的心态，没有强大的内心文化，知道自己有什么，要什么，放弃什么，每个人知道自己有什么，你到底要什么?你要放弃什么?企业如人，企业要想明白这些问题，你们企业有什么，你的企业凭什么，想干什么，最重要的是你放弃什么，没想明白自己放弃什么的人是根本不明白自己坚持什么，企业也一样。这个做做，那个做做，企业经常是我能干这个，谁都能干这个，问题是你该干什么，不是你能干什么，而是该干什么。这些问题，这些思考都是从文化积累出来的。

讲了这些以后，我想讲一些未来，我对未来的想法相对比较感兴趣。我刚才讲了，MBA是知识的积累，没有知识不可以的，你要想不失败，一定要靠知识，你要靠成功，也许情商管用。但是对未来，大家知道我对经济学家意挺大的，但是我尊重经济学家，但是我不尊重今天的很多经济学家。我跟很多诺贝尔经济学家聊天聊过，我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很多经济学家讲的跟脱口秀一样，经济学家是研究，根据数据来研究昨天的规律，以便未来的人决策，做参考。第一，我们在中国数据是最缺的，第二，这帮经济学家是研究学问的人，研究学问的人他讲的很多话其实是不太听的懂的。今天在电视上面胡说八道，另外一个研究昨天的人和研究未来的人是完全不同的视角，经济学家原则上是研究昨天的，春江水暖鸭先知，企业家是对未来的判断，我们必须对未来判断。我们最应该比经济学家对未来更有判断，我们资本市场上发生什么情况，如果经济出了这么大问题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所有的人听经济学家讲课，股票怎么做，他们也能说出道理来。这就走到另外一条路来。

我希望企业家一定要对未来进行判断。我告诉大家的是，今天的时代是人类历史上可能第三次技术革命，远远超过我们在座人的想象。第一次技术革命，工业革命大家知道，工业革命出来以后，对社会的冲击超过了大家的想象，煤成为了主要的动能。人的体力，人的能力，原来人的力量比不了机器，机器出来的时候，人就基本放弃了，力气比不过机器。导致的直接结果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力量平衡发生了变化。第二次技术革命，能源革命，石油成为了主要的能源，人的距离发生了变化，直接的结果第二次世界大战。这次技术革命是脑袋的释放，是智慧的释放，是知识的释放，是大脑的解放，这个革命所出来以后，人类根本没有准备。

但是，我告诉大家第一次技术革命来的时候，前面二三十年的时候也没有准备，也特生气。讲汽车和马车的故事，那时候汽车出来的时候，第一个生气的是马车夫，必须把汽车给砸了，要不砸了它，我们就没饭吃了，那时候马车夫是白领技术活，突然汽车来了，就没有马车夫了。马车夫到政府抗议，跟今天的情况一样，马车夫不怪技术革命，不怪自己对未来的判断，而是怪汽车破坏了我的就业，最后欧洲曾经出过一个法律，汽车不允许上路，但是上路的话，马车是三十公里跑，汽车必须二十公里，超过了，汽车牌照吊销，这是第一次。为什么?很多的就业会被取消。

第二次技术革命，我小时候修皮鞋可是技术活，裁缝是技术活，修皮鞋，大家的皮鞋一个月的工资，我爸一个月的工资买不了一双鞋，当然要修的，补啊。来了一个流水线革命，这些活都没了。我告诉大家，未来三十年全世界今天看来很多今天看来技术活的东西都没了，人类从发明机器的时候，要明白机器会比你人的力气大。人类在发明火车、飞机的时候，人一定要知道我速度跑不过它。我告诉大家人类发明电脑这一天，人类要知道电脑一定比你聪明，否则你发明它干什么。但是我告诉大家一个悲剧的事情，电脑会越来越聪明，电脑会让机器，过去二十年我们把人变成了机器，未来二三十年我们把机器变成了人，机器会越来越聪明。大家可能听的最多的是下围棋，昨天我们的王健博士讲了一句很经典的话，机器打败人能够解决的问题，so what?只是给你丧失了一点自信心而已，机器做人做不到的事情，要解决的是人解决不了的问题，这才是真正的牛。人能做到的事情，机器打败了，so what?二三十年以后，我们要记住，昨天的机器只是我们的工具，未来的机器将会成为人类的合作伙伴。今天手机是你们的合作伙伴，对不对，你待的时间不是你的父母，不是你的孩子，不是你老婆，是手机，晚上醒过来摸的不是你老婆，是手机。对不对?必须对未来有判断，必须知道我这个行业会不会改变。

很多人讨厌互联网，认为它摧毁了传统经济，是吗?是缺乏远见，是落后思想，是马车夫思想，认为它摧毁了我，你怎么弄都没用，这是一场革命。而且告诉大家，这个车已经发动了，前面任何一场技术革命，五十年，前面二十几年，一定是纯技术公司的折腾，未来三十年是技术在社会各方面的运用。未来三十年，互联网到现在为止刚好二十年上下，无论facebook也好，谷歌也好，腾讯也好，阿里也好，折腾来折腾去，关键的是未来三十年。如果这些公司不能参与到社会变革，不能参与帮助更多的企业和老百姓搬到网上去，搬到未来的数据时代去，我相信这些企业都会死掉。千万不要以为赢了前面的20年，未来的30年一样赢，不要赢了一场战役，而写丢失了一场战争。未来30年90%的企业都不得不变数据化，未来30年数据将取代石油，成为真正最强大的能源，这个变革我相信绝大部分人没想过，包括大学教育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刚才看清华的资料，挺有意思，清华还是很有远见的，未来的大学教育，如果你继续教知识，该教还得教，但是机器比厉害不知道多少倍，他不生气，没情绪，不怕饿，不会累，插上电死干。你看一遍，我们从顶尖围棋高手能想到二十步，已经顶尖了，这哥们两万步都算好了，你没脾气。所以你要拼知识，未来很难，未来的大学要多关注创造力和想象力的培养。但是中国今天有多少大学有创造力和想象力?因为人和机器拼知识，我反正放弃了，就等于你要跟火车比谁快，跟飞机比谁能跑远。但是人和机器未来的角逐就是在智慧，在使命，在价值观上面。

学校的学习是什么概念?学和习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学习和教育是两个不同的词，教，教的是知识，育，育的是文化。人与机器之间的差异，未来知识之间的差异不多，但是文化之间的差异可大了去了。如果我们未来的孩子不在文化上多花时间，琴棋书画，文化是培养出来的，不在这上面努力，就完了。你最后越来越沮丧，连机器也搞不过它，必须为我们后代思考这个问题，强化育的部分。中国的教育差，中国的教师不差的，中国教师差什么?我们最差的中学学生放到美国都是优秀的学生，考试考的过嘛，化学考得过嘛，背一背谁也背不过得，结果未来计算机背的更快，算的比你更快，还上云了，这是世界的变化。教，我们不差，但育很差，未来育越差，会让我们越来越远离世界，世界会变得非常冷酷。

还有学和习这两个概念，学是你在学习知识，习是在learn form doing,learn by doing。为什么很多大学生到公司里面，会说学的东西都没有用，真的要花很多时间我们把他重新改过，因为他们就是学成这样，就是新兵一样到处乱窜。就是因为没有习，习是犯错误，习是一种想象力，习是一种文化，所以教育、学习是两个概念，育和习是对文化来说的，教和学是对知识结构来说的，要不要前面这个，必须得要。从小学、中学、大学的教育体系，未来三十年是学习能力的竞争，是创新能力的竞争。MBA也要思考这个问题，所有人类可以写清楚的事情，机器可以比你们做的更好。

商业是一门艺术，它是一个科学，也是一个艺术。这两个之间如果不结合，麻烦就大了。这是我的一些看法，所以我希望大家去思考未来的企业，一定不是工业时代的标准化和规模化，未来的企业一定是数据时代的个性化、定制化。未来的企业拼的一定是创新的能力，而创新的能力知识很重要，但是文化变得更为重要。如果你觉得未来不行，是你的想象力不够，如果你认为未来就这个样子，也是想象力不够。所以MBA该怎么样，企业该怎么样，我们现在思考是最佳的选择，你今天的选择奠定了未来三十年，未来的三十年很多行业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很多人现在很后悔，你这个电子商务可把我们实体搞惨了，我还没这个本事把实体搞的这么惨。我只是在1995年搞互联网，比瀛海威仅仅早半年，这个事可能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创立了半年，我发现北京出现一个瀛海威，我很好奇到北京找到了瀛海威，他给了我二十分钟，我跟我的助理出来说，互联网肯定是未来，但是他肯定没有，他肯定死的比我早。因为我们过早的认为互联网就是这个东西，1995年到2000年之间我们是一头雾水，我1995年到杭州干，到北京干，后来到2000年开始，泡沫破灭以后才看清楚这个东西是未来。我开始调整自己，我发现一样东西，商业模式会发生变化。

2000年到2005年之间，我中国很多地方所演讲的时间不低于500个小时，我告诉大家准备好，但是谁关心我们?没有企业在意我们，认为我们是小屁孩，小年轻人。淘宝是谁搞赢的，淘宝不是说服了凯米拉，不是说服了华润，是说服了小姑娘白天上班没意思，晚上开个网店也很好，这帮人一千多万，搞起来了。但是，我们讲的时候没有人听，没有人在意，觉得不可能，记住以后也是这样，说服成功者是最难的事情，这世界上没有比说服成功者接受一个新概念更难。但是说服一个想成功的人容易多了，想说服一个成功的人，我这个创意更好，去去去，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我走的路多了去了。今天时代变了，到这个时候，大家说你这个家伙把我们搞成这个样子，我没这个本事，我只是发现形势变了，赶紧找到一个适应未来商业模式的，电子商务是适应了互联网时代的一种新的模式。我们爬上了那个船，岸上那帮人说是我们害的，不是我们害的，是船害的。

今天也是一样的，未来30年，每个人想想自己的行业，每个人想想自己的职业，每个人想想自己的未来，每个人想想自己的孩子，重新设计，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一个挑战，这是一个机会，机会的关键在于你怎么改变自己。

我说这番话，没有想让大家上阿里巴巴网站，反正你们坐在这的今天不上，你们估计以后也不会上，该上的要轰走也很难。但是这个真正的会影响，而且速度会越来越快。因为启动的速度后面二三十年会越来越快，会加速度，直到五十年以后，世界格局重新开始。会不会有第三次世界大战?我这么理解，我不知道真正的世界大战什么时候爆发，不允许再有第三次世界大战，因为人类对贫穷，疾病，环境，共同用脑子解决问题，人类能不能活120岁、150岁?我认为是有机会的，生物由于计算能力的发展，对人体的密码解开速度会越来越快，癌症在十年以内会被控制，也许不需要十年，越来越快。贫穷的问题，如果抓住数据时代，抓住了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的时代，贫穷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在IT时代，农民没办法用PC，在DT时代，人手一个手机，今天的手机比计算机还厉害，机会发生变化。今天在农村的大学生之多，社会会发生变化。世界格局的变化是昨天强的人转瞬之间就会变得弱，当年大清王朝是很牛的，英国算什么!倒过来了，英国还没坐稳凳子呢，美国强大了，现在形势又变了。

这是我对大家想强调的，而且不是危言耸听，正在发生，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因为我们在这个里面看到了这个问题，我要讲的讲完了。